Thursday, August 31, 2006

她不是

我和我的女人,跟我哥和他的男人見面了。

他們來多倫多遊玩一星期,來之前兩天電郵給我,問及大力知否他們的關係,並想知應如何表現。其實我從未向大力提及我哥這方面的事,也沒打算讓她知道我已將我倆的關係告訴了我哥。所以,我只希望他們以不知道我們的戀人關係的態度來跟我們相處,而他倆的事,就由他們自己決定公開不公開。

兩對同性戀人,其實大可無所避忌,但我們還是選擇維持現況,繼續讓大力蒙在鼓裡。

跟哥哥有個多小時的獨處時間,當談到大力時,我試圖解釋著她的特殊。沒錯,她跟一個女人一起,老實說,因這外在條件足可稱她為同性戀者。可是她好像從沒有身份認同的困惑,對圈內人毫無興趣,也沒有親切感覺,對有關事物也不曾流露關注,未見她對其他女人動過心,同性戀未曾成為過我們討論的課題,似乎並沒有經歷過信仰上的掙扎...

太不可思議吧!哥哥的表情讓我知道他這樣想著。我也不能明白,越想分析她的種種表現,就越叫我相信,其實,她根本就不是一個同性戀者。

Monday, August 21, 2006

噩夢

前晚,造了一個噩夢。

母親拿著一張紙條來問我:「這是你的嗎?」一看,上面寫著這Blog的地址。「...是。」夢中的我想不到任何掩飾的言辭。母親聽後就走了,我知道她是去找電腦。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,我急忙上網,只想著快她一步將整個Blog刪掉。誰知夢中的滑鼠跟我對著幹,游標怎也去不到「刪除」一欄。

還未有結局我就夢醒了。

若母親發現女兒將自己及家人的事宣於人前,仍然拒絕跟父親有任何關係,及開始對家失去感覺與期望,她會受不了。最後,並會為女兒的女人及兒子的男人而瘋掉。

很可怕的夢啊!

Monday, August 14, 2006

寫給自己童年的信

(題目來由:請看More Than One。)


你好!我是二十六年後的你。我是你,所以我知道你不相信這種只出現在科幻小說裡的情節,並認定是有人在作弄你,不過我也知道你還是會把信看完。

給你寫這封信,不是為要提點剛要升中一的你些甚麼。老實說,若然給你忠告,那必定是由我的觀點與角度出發,而我的現在的價值觀,其實就是從你往後所遇見的人及經驗的事,一點一滴孕育而成。預先提醒你,豈不等於剝奪我經歷這個過程的機會?我不會感激自己這樣作的。

我也無意阻止一些你將會作出的所謂錯誤決定。是的,我埋怨過,當年的我,即是現在及往後年日的你,為何不揀選「這」而揀選了「那」,為何不決定「做」而決定了「不做」。可是,我又能否保證那因而改寫了的人生,會比我現在有的更美好嗎?況且,我也想自己明白,世上的所謂的「對」與「錯」,有時並不是絕對的。

雖然每個人對自己的將來都很好奇,但我不會讓你知道將要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。或許將來的我也正在給我寫信,但我並不希望她告訴我未來的日子會如何如何,對未來充滿未知不是讓人活得更有趣味及更有期盼嗎?

對了,你會發覺,看完這封信你不會得著些甚麼,因為,我不是為十一歲的你而寫的,我是為現在的我而寫的,好好為前面的生活努力吧!

二十六年後的你

Thursday, August 10, 2006

第二志願

上一次當全職學生時,互聯網還未正式現身。十四年後的九月,我將會再次揹起背包重返校園全職讀書。

讀書只是我開展新生活的第二志願,我的第一志願是工作。經過了一個月的實地考察,我不再堅持了。選擇讀書不是為求學問,若是,我應該報讀學位課程,而不是文憑課程;也不是為將來找份好工,若是,我應該選讀熱門有工作保證的科目,而不是任何時候也在收生的圖書館管理。讀書於我,其實就是花點時間及金錢,去買一張入場券,讓我能更快捷及更容易地活得像個當地人。

兩年沒收入的生活,心理壓力遠比經濟壓力大。我告訴了大力我的憂慮,她說,兩年後我們剩下的積蓄比不少剛到埗的新移民仍多,你怕甚麼?當察覺有些人的境況比自己的更不堪但仍選擇面對困難時,我就能得到生活的動力。

好吧!就奢侈點,將適應期延長兩年吧!

Thursday, August 03, 2006

想家嗎?

沒有。

在臨離開香港前一星期,我曾經有過捨不得的感覺,對我的母親,對我的妹妹。後來,我發現我只是弄不清想念與擔心。我想,到真正的離開了,落實的在異鄉生活,我或許就會想家。可是,兩個月了,我還是沒有。

「每逢佳節倍思親」,有人說,在節日中特別思念遠方的家人。少時,我並不渴望節日的來臨,因為假期帶來應有的歡愉,最後總是被不樂淹蓋,那些日子彷彿就只是給予父親責罵他孩子的機會,我不明白。初搬離老家,我還是會回家渡節,像是要告訴別人告訴自己,我還是這家的一份子,可是那些日子往往使老家成了戰場。記得有一年,除夕回家吃團年飯,母親事先囑咐我好好把飯吃完,勿跟父親吵架,彷彿我才是滋事份子。近年,正式跟家人渡節的傳統節日,就只有冬至及除夕,而且也變成在酒家吃飯了事。當我在電話的另一端正大惑不解時,母親就會解釋說是她也不造節了。我猜想是她身與心也累了。在節日中一個人過,於我早已是平常事(大力會回她老家渡節),所以節日這關應該不難過。

有人說,在病榻中會特別想念家人。曉是離家久了,家人悉心照料患病中的我的印象也模糊了。十多年前的一次大病,記憶中就只有第一次到醫院有母親陪伴,往後或到醫院吃藥或覆診,都是我一個人。藥物的副作用,及醫生帶來的好與壞消息,也只由我一個人承受。我想,若不是我的病有傳染性,需要與我同住的所有家庭成員到醫院走一趟做一次檢查,他們也不會知道我的病。所以,我不認為生病會讓我更想家。

又有人說,天天吃著異鄉菜,就會想念母親做的飯。是,我念記著母親的菜式,只是念記了已經好幾年了。饞嘴的我,愛極母親燒的菜。小時候,到巿場買完菜回家的母親,剛踏進大門,還未把門關上,我已急不及待追問她當天的菜式。搬離家後,雖然有很多道母親的拿手小菜我已因此久未能品嚐,但我還能每星期有一天回家吃到她做的佳餚。只是這幾年,我總選擇父親不在家的日子回家吃飯,沒料到吃到的,因此變成不是火腿湯意,就是我自己買的快餐店外賣飯盒。就這樣,無論在何地,那叫人懷念的味道就只能在我的記憶中嚐到。

我,失掉了想家的能力,因為,就像他們一樣,我自己就是我的家。